第 25 章成了曾经最讨厌的样子二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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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阅读库www.yeudusk.com)(阅读库 www.yeudusk.com)    “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?好响亮好清脆的!”妙璇托着浓浓的鼻音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什么声音也没听到啊!我知道你难过,但我们回去再说好吗?”博睿见她像是变了个人,竟然没作没闹,没喊没叫?她是不是根本不相信,或是她根本接受不了?的确!这样的骗局连他这个局外人都不能接受,更何况是当事人!一个看似坚强实则柔弱的女子!

    “不!我听见了!我明明听见了!你怎么会没听见呢!”妙璇对博睿的话置若罔闻,依旧自言自语着,乱跑着寻找所谓的声源。

    博睿试图走近她点她的穴道,将她带回去,可是妙璇却像猜到了他的心思一般每当博睿靠近了她她便躲开了,她不看博睿,只是在一味的寻找着她听到的声音。

    突然她如同真的被点了穴道一般停了下来,捂住胸口,博睿以为她安静了刚一走近她就听到她笑了起来,且越笑声音越大,越笑越悲凉。博睿知道她终于反应过来开始伤心了,于是走过去扳着她的身体,打算安慰她,没想到却是妙璇抢先说道:“我知道是什么声音了,那是……是心碎的声音,”她说着用力地揪扯着胸口的衣服冷笑着“是我的心碎掉的声音!”

    博睿实在心疼眼前悲痛欲绝的人儿,猛地抱住她,紧紧的。

    “你想哭想闹就发泄出来吧!我陪着你!”

    其实一直痛也没关系,总会抗过去的,可就是这突如其来的温暖,能将人的泪生生地逼出来!

    博睿简单的一句话便让妙璇所有的悲痛犹如大江大河绝了堤,来势汹汹地堵在眼眶,尽数涌出。

    妙璇反手死死地抱着博睿这根救命稻草失声痛哭,她所有的爱,所有的希望全部被那人踩在脚底狠狠践踏!这两个多月的时光全部是假的,只有她在倾心投入,她天真的以为他想通了要和解,他明明已经不理她了她还恬不知耻地跑到望月轩去把自己献给他,她认真的说什么山无棱天地合,他还笑她,原来是真的在嘲笑她!!笑她的愚不可及!笑她的不自量力!笑她的自以为是!

    他对她说过的话全部在耳畔回响:他喊她娘子,他说她是最美的,他说喜欢吃她做的菜,他说他们要一直陪伴彼此,他说会保护她一辈子,他说喜欢听她说爱他,他说他爱她…………

    现在想来竟都是为了让她深陷!都是为了报复!都是假装的!她只不过是他复仇泄欲的工具!妙璇只觉的身体被掏空了,她现在如同一个血肉模糊的行尸走肉,麻木、冰冷、僵硬!

    她丢了自己,她陷的彻底,她被玩弄于股掌之上,她的真心被他蹂躏的千疮百孔!

    而此时的崇煊却对之前有人窥视他截然不知,并且他说的最重要的话却没人听见了。

    “我设想的天衣无缝,可是却忘了自己也是人,是有感情的,我入戏太深以至于她陷进去的同时我也陷了进去,我对不起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试着冷淡她,可是却疯狂的思念她,我无法拒绝她的爱,她对我好的没话说,她是个很不一样的女子,我真的想通了,即使我恨彭家人,可是我却不能恨她报复她,我下不去手,她让我安心,让我温暖。”“你离开我太久了,久到我忘记了怎样去爱,忘了什么是快乐,但是她却教会了我,给了我幸福,她说她曾经梦到过你,还说是你托梦给她,叫她照顾好我,她托我给你上柱香,她一直都包容我的心中还有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是希望我快乐的,而她能给我快乐,所以我决定与她好好生活,我的心里一直为你留着位置,那是无法撼动的,但是我却必须善待于她,而且,我的确……爱上了她,我不能骗你,我……爱她。”

    忽然一声闷雷乍起,其实这也不是没有征兆的,都闷热了一天,肯定是要下雨的。

    崇煊抬头借着闪电看到天空乌云密布,得知是要下雨了,于是他急匆匆地将婉榕的棺木用内力抬起,然后将并蒂镯与发钗轻轻放进去,他甚至都没敢看看婉榕的遗体,他希望心中保留着婉榕最美的音容笑貌,他不是只爱美人,而是既然已经决定放下就不要再留恋,他怕看到婉榕腐烂沉睡的身体会重燃悲愤,他喜欢安逸快乐的感觉,他不愿再想着报复,报复谁呢?该死的已经死了不是吗?

    天空不间断地传来轰隆隆的雷声,糟糕!崇煊大叫不好,妙璇害怕打雷!虽然嘴硬说是做了噩梦,无关乎雷声,但是他还是难忘她顶着大雨去找他,告诉他她害怕,她害怕他不在身边,她说他在她身边她才心安。

    可是他应该守夜的,虽说他们并没有成亲,他没有责任必须守夜,但他已经决定好了的,怎么办?他又一次陷入了两难境地。

    此时大雨哗哗地应声落下,崇煊无法再气定神闲了,他倒是不怕淋雨,只是一想到妙璇会害怕,会一个人缩在角落里他就无法再待在这里。

    “婉榕,我要回去了,你要怪就怪我吧!我不是不爱你了,而是她现在更需要我,我要走了,愿下一世我们再见,我一定守护你一辈子,这一世,我必须守护着她。”

    崇煊匆忙地赶往王府,以至于都没发现山脚下的博睿的马!他取了自己的马一路顶着雨飞奔回王府。

    另一边半山腰的博睿与妙璇一直抱在一起,那雷的刺耳声远远比不上妙璇今夜知道的“真相”来的惊心动魄,她依旧死死地抱着博睿,可博睿却不能不动声色,已经开始下雨了,他们必须找到避雨的地方。

    博睿努力将妙璇推开一定距离说道:“我们必须找个地方躲雨,不然都会生病的!”

    妙璇听而不闻,一脸麻木垂着眼睑,博睿顾不了许多了,打横抱起她。多年以前他们打猎就总是来这里,后来猎物不多了便也不再来了,他记得这一片有个山洞的,因而他凭着方向感匆忙地寻找。

    博睿抱着妙璇一路奔跑,虽然大雨打得他只能半眯着双眼,但上苍保佑,他们还是找到了那个山洞。

    博睿将妙璇放在一堆干草上,可能是砍柴人或是路人在这里歇息过,所以一旁甚至还有炭灰和少许树枝,细心的他急忙生火,一方面让妙璇暖和,另一方面虽说猎物不多但也不至于灭绝,他要查看一下山洞是不是隐藏着什么动物,以防伤了他们。

    此时的妙璇紧紧抱着双腿,身体蜷缩成一团,浑身止不住的发抖,鬓角的发丝湿漉漉的贴在脸上,眼神依旧呆滞,她的脑袋空白一片,全身无力,就像植物人一般。

    博睿将一切都准备好后,走近妙璇蹲下身柔声道:“去烤烤火吧,别着了凉!”

    妙璇想说话,可是她忽然发现自己失声了,喉咙像被粘上了,她拼命的想张开嘴,却只能发出几个短促的音节,于是只能僵硬地摇了摇头,身体的冷远不及心寒!

    博睿见她欲言又止,以为她是不愿说话,但又实在怕她生病于是试探地问道:“我抱你去那边烤火好不好?”

    妙璇没做出任何反应,博睿以为她是默认了,于是抱起她将她放在火堆旁准备好的干草上,妙璇依然蜷缩着身体,像一只受伤的刺猬。

    博睿脱下最外层的衣服放在火堆旁用树枝搭起的架子上烤干,沉默了一会儿尴尬地说道:“你也把衣服脱下来烤烤吧,我……我转过身去保证不看。”

    说完他真的转了过去,结果等了好半天也没听见身后有动静,缓缓地转过身来看见妙璇仍旧呆呆地坐在原地。

    博睿叹了一口气道:“你别这样,委屈要发泄出来,这次崇煊实在是过分,我也不知道他竟然会有这样的预谋,他是被仇恨冲昏了头,这不是他的本性。”

    妙璇本来还没想这些,她还在过渡,从一个自以为极度幸福的王妃过渡到一个下堂妇。她的脑细胞瞬间死亡了太多,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想那些欺骗谎言了。

    经博睿这么一提,她忽然来了怒气,他竟然知道崇煊对她下药的事,还不告诉她?他还敢说自己不知道崇煊的预谋,这是在辩白脱身吗?她才不要信!她谁也不要相信!她谁也不敢相信!

    也许是突然的怒气,也许是突然想发火质问,妙璇竟然猛地干咳了两声,博睿刚要伸手拍她的后背,她就迅速的向后退了一步,博睿悬在半空中的手很久才缓缓的收回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骗我?”妙璇的声音沙哑颤抖,怒目斜视着博睿,疾言厉色。

    “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,一开始我并没有怀疑是崇煊,可后来我猜到了,但我看你们那样甜蜜就怕一个猜错造成难以挽回的局面,所以一直没敢说,直到今天我才对崇煊提起,他默认了,但他说过你们会有个好的开始的,我以为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的开始?”妙璇带着哭腔冷笑着“再也没有好的开始了!”

    “我也不敢相信,眼睛是不会骗人的,我看崇煊对你不像是假的……”还没等博睿说完,妙璇便打断了他:“如果这么容易就被看出来了,那他的阴谋岂不是败露了,是我太傻了,是我活该!”

    “我了解的崇煊不是这样的,他有能力不费吹灰之力的杀掉他恨的人,但他不会千方百计的策划一个杀人阴谋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不要说了,我不想听!”妙璇捂着耳朵,再次哭着打断了博睿替崇煊求情的好话。

    博睿叹息着闭了嘴,曲着双腿坐着,扭头看向洞口,外面的雨越下越大,雷声却渐渐停止了,洞里安静的很,连洞口潲进来的雨砸在地面上的噼啪声都听的清晰。

    再次转回头看向妙璇的时候,她的身体蜷缩的更紧了,瑟瑟发抖着,眼中却从未间断过流出泪水,表情也始终如同布偶一般僵化。

    博睿深知痛到极致才会这般死寂,因为太痛了,心上的伤口太大太深了,所以没有精力亦不敢发疯发狂发怒,生怕一个小动作便会牵扯到伤口,血流不止。

    两个人一直呆坐着,各自满怀心事。妙璇觉得忽而冷忽而热,口渴的不行,可力气小到连腮部肌肉都带动不起来,她再次失声了。

    眼睛的流水速度太快了,快到仿佛全身的水分都流失了,头发黏腻地贴在鬓边,痒痒的,她想抬手拨开头发,奈何根本抬不起来,她仿佛被定住了,只能是这一个蜷缩的姿势。

    眼前不是簇簇火苗在跳跃,而是一幕幕关于崇煊的回忆:他认真时眼中的柔情,他痞邪时轻勾嘴角的坏笑,他手心的温度,他有力的臂弯,他情动时发红却深情的双眸,他吻她时霸道柔软的薄唇,呵!是谁说过薄唇的男人都薄情!她从前还不相信,薄唇多好看啊!可是现在呢?还坚持最初的想法吗?还敢坚持吗?

    不!他不是薄情!他明明就是那样重情!他为了爱人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报仇!哪怕是搭上自己的婚姻,还要每天装出一副绝世好丈夫的形象,明明恨毒了她,却还要忍着恶心夸她抱她吻她要她!

    他不是薄情!他只是对她一个人薄情!

    博睿攒了攒火,又添了一撮树枝,火苗燃的更旺了,透过火焰看过去,世界飘渺、游荡,仿佛是虚幻的。妙璇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!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凝香阁的卧房中,身旁是睡得安详的崇煊,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暖融融的照在他们身上,一切都还是那么平静,没有婉榕,没有谎言,没有陷阱,没有宿仇。

    渐渐的妙璇的眼皮僵硬了,尽管身上好冷,半湿的衣裳紧贴着她,但是她好累,好想睡去,睡觉能解决一切烦恼,睡了就什么都不想了,睡吧!睡吧!

    博睿手握树枝,在地上轻轻划着,他不时的抬眼看看妙璇,她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动作一个表情,博睿知道此刻最好的陪伴便是安静不打扰,说得再多也是无法抚平她的伤痛。

    博睿起身取回烤干的衣物,瞥见妙璇的下巴埋在双膝之间,双眼微闭,她睡着了。

    悄悄靠近她蹲下身,她睡得很熟,可是眼角依然有泪滑过,博睿端详着她憔悴的睡颜,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心头滋生,他心疼她,她是多么可爱美好的女子,怎能承受得起这样的痛楚,她全心全意的投入却换来无数的谎言与背叛,轻轻地将她的头发拢到脑后,放倒她在草堆上,为她盖上他的衣服。

    慢慢的走到洞口,大雨早已停歇,有时候来得越汹涌,消散的反而越快,但愿这场风波也如此,早些停止了吧!他们谁也经不起折腾了!

    仰视着天空,乌云散尽,星星渐露,由于月末,月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,不过眼前的景象已经足够昭示,明日会有好天气。

    回过头望着躺在里面的可怜的人儿,她的暴风雨却刚刚开始,明日会有一番怎样的惊天动地,他难以预料。

    “阿嚏!”

    博睿站在洞口出神,被洞内人的喷嚏声唤进去,妙璇的身体蜷成一团,不停的在发抖,博睿俯下身帮她将衣服盖的严实一些,可能是博睿从手掌传去的温暖让妙璇依赖,她竟然一把拉住了博睿即将撤离的双手,她的脸色苍白,发青的嘴唇在哆嗦,博睿勉强拉出一只手覆在她的额头上,竟是滚烫!她发烧了!

    忽然妙璇一个翻身,将博睿强拉硬拽的抱住,她太冷了,只是感觉身旁有一个热源,她意识不清凭着本能只想拼命靠近,留住热源,潜意识的爆发让她力气大了不少,博睿也根本没有反抗的时间,只是一瞬间他们就抱在一起躺下了。

    妙璇使劲儿的往博睿怀里蹭,紧紧的贴着他。博睿先是无比尴尬,双手无处可放,渐渐的他也抱住妙璇,她的衣裳湿透了没烤干,如果不这样她会被冻坏的。她的心已经够冷了,不要再让她身冷了!

    崇煊冒着大雨回到王府,第一时间冲到凝香阁的卧房,可出乎意料的是床上的被褥整齐的叠放着,屋子里根本没有人!

    她去哪里了?这大半夜的她能去哪里呢?她是太害怕去找初菊了吧?匆忙地冲出卧房,大喊着:“妙璇,你在哪里?”

    初菊本就没睡着,小姐这么晚了出去,虽说有赫连大人跟着,但这下雨了他们去哪了?会不会淋了雨?

    听到崇煊的声音,初菊急忙起身披了件衣服出去,崇煊见她开门出来,一个箭步冲过去问道:“王妃呢?”

    妙璇走时告诉她无论谁来问就说她睡下了,她们谁都没想到王爷会突然赶回来。初菊一见他来问自己,便知他已经进卧房看过了,这下可如何是好?难道要说实话,她虽不知小姐有什么事,但是大晚上的同一个男人出去总是不好的,于是吞吞吐吐说不出话。

    崇煊见她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,又急又气,吼道:“你倒是说话啊!是不是出了什么事?最好别骗我,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!”

    初菊被他吓得,加之焦急不知所措竟哭了起来,呜咽道:“小姐……小姐她……她说有事,与赫连大人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你说清楚点!”崇煊不可思议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事,只是小姐叫鸣福送信给赫连大人,然后赫连大人就赶来带走了小姐。”初菊没办法了,王爷王妃她都惹不起,但是她又担心小姐的安慰,反复权衡她觉得告知王爷并不是一件坏事。

    崇煊瞬间石化了,继而是作出千千万万的假设,再来便是怒不可遏。

    “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?”崇煊的声音已经不似之前的焦急,而是咬牙切齿的冰冷,听得初菊的心一阵颤抖,她知道王爷发怒了,发抖着低声说道:“大约戌时前后。”

    闻言崇煊猛地掉头健步如飞地离开了,初菊慌张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他一定是去找小姐了,但愿小姐没事!但愿王爷别误会!

    她回到房中却再也无法入睡,坐在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压压惊,尽管之前在将军府时就听闻景亲王爷凶狠冷酷,但是自从陪嫁过来她见到的王爷几乎从来都是温柔体贴的,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冰山王爷的本尊,怎能不震惊、不害怕?

    崇煊怒气冲冲地一脚踢开鸣福的房门,睡梦中的鸣福被惊醒了,蓦地起身下床查看究竟,看到是王爷大惊失色地问道:“王爷您怎么回来了?”

    崇煊瞪着赤红的双眸,厉声问道:“王妃叫你送给赫连大人的信上说了什么?”

    鸣福一听是送信的事,如实地说道:“奴才不知,王妃说是您吩咐的,说那是赫连大人落下的重要信件,叫奴才送过去。”

    崇煊顿时明白,是妙璇自己要走的!还是叫博睿带她走!并且瞒着所有人!他们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?他为了陪着她甚至丢下对婉榕的承诺飞奔回来!可他们却……却私奔了?

    不!不是的!她说过爱他,那么爱他!她说过“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”,她不愿他怀疑她,她又怎会背叛他?博睿更是不会,他们甚至比亲兄弟还要亲,他还要自己珍惜妙璇,甚至不惜调查他,警告他!不会的!他们不会辜负他的信任的!

    为今之计只有找到两人才能解开这诸多的疑问,可是他们去了哪里呢?他们是在戌时左右离开的,那时自己正要祭拜婉榕。

    鸣福见王爷全身湿透,凌乱的发丝一直在滴水,关心地说道:“王爷您换身衣服吧,别着了凉。”

    此时的崇煊根本听不进去,他满脑子都是他从洛水赶回来的那天,凝香阁中两人搂抱在一起的画面,他们不是没有一丝交集的,他们平日走得那么近,难不成博睿真的喜欢上了妙璇?准确的说,是他们真的动情了吗?

    他已经接近崩溃边缘了,他不要不敢再猜想下去了,他要立刻找到他们!

    如同在在凝香阁质问初菊后一般,他掉头匆匆离开了,鸣福不明觉厉地呆愣在原地,听着屋外的唦唦的雨声,隐约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。

    崇煊根本就顾不上自己是否会着凉,他调了一对精兵,带领着二十几个人狂奔出城,如果他们是出城去了,那他现在追应该还不算晚。

    黑夜中大雨滂沱,这二十几个人马就如一队黑暗骑士一般,周身散发的可怕气息在城中肆虐,所到之处鸡犬不宁。

    雨越来越小,骑士们一路奔至城外,却没发现任何人的踪迹。

    其实崇煊根本没有方向,他知道这样盲目地追下去不是办法,于是停下来思索对策。

    首先两人私奔的可能几乎为零,那么他们就不会出城,其次妙璇请博睿带她走,那她就是没办法力所不及。下午去见她,她就有些反常。

    不知怎的,崇煊恍惚觉得似乎与今夜的祭拜有关,他们会不会去了落缤山?

    不管如何,总算是有了一个方向,哪怕也是错的,去看看总比茫然的乱寻好,于是一队人马赶往落缤山。

    雨早就停了,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,到底落缤山时,已是接近黎明破晓,一队人下了马,分头寻找。

    赶了一夜的路,又被大雨淋了个透彻,但此时的崇煊却犹如打了鸡血,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疲累,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,那就是找到他们,问清楚前因后果。

    下过雨的山路泥泞,上山路更是不好走,崇煊拾起一根木棍当做拐杖,不经意的一瞥却发现一旁有一团藕荷色的东西,蹲下身仔细一看,竟是母妃留给他的香囊!

    他一直都放在妙璇那里的,因为她会晕车,他算是变相的送给了她,可是它居然躺在这里,毋庸置疑,妙璇一定是上山来了,看来这次的方向没错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一个侍卫来报:“王爷,在山下发现了一匹棕黄色的马。”

    听闻此言的崇煊便更加却确定了一个事实:他们一定在这山上,因为博睿的马就是棕黄色的,再加上这香囊,没错了!

    前半夜一直在下雨,他们既然在山上就一定会想办法避雨的,他还记得他们曾经来这儿打猎,附近就有个山洞。

    得到准确猜想的崇煊迫不及待地寻觅那个山洞,正所谓人多力量大,又有了明确的目标,没一会儿功夫就找到了山洞,崇煊冲在最前面赶到山洞,就在他的视线投入到洞中的那一瞬间,他整个人便僵在原地。

    他辛苦寻了一夜的两个人,他最好的朋友和他的王妃正搂抱着躺在一起,并且衣衫不整。

    崇煊这一刻的心情就如同妙璇在得知她的美满婚姻是骗局时一般,心惊肉跳、难以置信、怒发冲冠、悲痛难当。

    他们到底是背叛了他,竟跑到这里来偷情!他实在不愿意又不得不承认这一事实,是的!他最信任的两个人就这样将他的信任赤/裸/裸的毁了个粉粹!

    崇煊的双眼通红,不仅充斥着血丝,还有熊熊燃烧的怒火,但他并不忘对身后的人下令道:“今日之事不得对任何人提起,否则格杀勿论!都出去吧!”说完他径自地朝全然不知的二人走去。

    他说得残忍暴戾,听的下属不寒而栗,连连称是的退下了。

    博睿一整夜都没睡熟,一方面训练有素的他在野外自然而然的较平时机警许多,另一方面妙璇一直发着烧他不放心,不时的查看她的情况,也就是在崇煊找到他们之前没多久他才睡去。

    崇煊等人的声音惊醒了博睿,他迅速的睁开眼睛,妙璇却还在沉睡,他轻轻推开她坐起身,看清楚来人后他猛地站起来瞠目而视,他知道他们此时的情景是有多暧昧,多惹人误会,于是急忙解释道:“阿煊你别误会,我们昨夜淋了雨,妙璇她发烧了很冷……”

    还没等博睿解释完,崇煊就冷冷的打断他:“你这么急着解释什么?上次我误会你们你可没这样心虚!”

    是的,上次两个人都不以为然,可博睿这次为何这样心虚呢?他做了个简短的反省,那就是他确实是有些喜欢妙璇的,也许是从前被他当做朋友之间的好感累积的多了,也许是一时之间太过心疼她。

    “我们的确什么都没有,我想你也应该有事要对我们交代吧!尤其是妙璇!”想到妙璇让他心疼的原因,博睿平静地说道。阅读库 www.yeudusk.comyeudusk www.yeudusk.co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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